我在齐齐哈尔劳教所的7个多月的日子里,有5个月我不去车间劳动了。因为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不能干活了(我被释放后在北京同仁医院做了手术后配上了眼镜才能上网写材料了)。
在那段的日子里我一个人整天呆在宿舍了不让出去走动。高血压、冠心病每天吃药。家里送来的药不让自己保存,放在办公室每天由管教发放。当我去办公室吃药时,就有一个人不能本人前来吃药,是包教来领药。这个吃药都不能出来走动的人是黑龙江省安达市访民陈秀娟,她是一个大姑娘,现在已经42岁了。因农村自家的承包土地被别人侵占了(一垅半地)。开始案件很小,村委会就能解决的事。地邻纠纷很好解决的事情,村委会量地就解决了。可是,这年头在一个村里有钱有势的人都是当官的,当官的三亲六故都发财。因为陈秀娟父母双亡,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常年有病,一切生活都得靠妹妹维持。兄妹二人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别人侵占了,陈秀娟就得找当地政府解决。可是,当地政府不给公平解决。导致陈秀娟上访17年,到至今无果,案中出案,从25岁的大姑娘告到了42岁。因为5000元的赔偿金政府不给,还把陈秀娟劳教了3年(又加刑期一年)共计4年,到至今也没给劳动教养决定书。毁掉了她的青春,害的她身残病痛还在血与泪的上访路上奔波。
陈秀娟多次进京上访,逼迫当地政府给解决问题。2005年当地政府给测量承包地,结果把陈秀娟家被侵占的口粮田要回归还了她,因上访多年和土地被侵占的损失,政府决定就给陈秀娟赔偿了5000元损失,还没有兑现,政府给出据个欠条。从此陈秀娟不去上访,在家了等了一年多,因为哥哥有病需要钱治病,就去政府要那5000元赔偿款。没想到政府不给5000元的赔偿款,还诬陷她扰乱公共秩序罪把她送进齐齐哈尔劳教所,劳动教养3年。
陈秀娟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怎能承受这样的一种打击迫害,冤上加冤。她在劳教所了三次自杀未遂,第一次跳楼自杀,腰椎摔成粉碎性骨折,瘫痪在床,有两个包教的护理(包教的就是卖淫嫖娼和小偷被劳教学员)。她躺在床上多次绝食,两次割腕自杀。她不想活着出劳教所,已死抗争。每天把她用两副手铐铐在床上,不让她自杀,为此给她加刑期一年。
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被折磨的体重只有70多斤。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我能帮助她什么在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好用家里给我存的钱买点好吃的,偷偷的派人给她送去,写纸条安慰她,告诉她我是上访的刘大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天会亮的,你不孤单还有访民更多的好兄弟姐妹。
2008年5月,端午节快到了,齐齐哈尔劳教所忙着做纸葫芦,纸葫芦粉的染料是有毒、有硫酸合成的。学员干活没有劳动保护,封闭式车间不透空气,全体学员中毒,呼吸困难。有的从头发根里冒出葫芦粉的染色,全身鞋子都是红色非常可怕。怎么办?每个月13日、23日、允许学员与家属接见。我是重点人物不让和家属接见,每个月一次还不许外人接见就让我丈夫一个人进接见室多名管教看管不让多说话。2008年5月13日 又是接见日,不让我去接见,我就委托一个宿舍的学员不是上访的比较可靠,我给她一个电话号让她记住,等家属来接待时候,告诉家属挂这个电话,就说齐齐哈尔劳教所六大队全体学员葫芦粉中毒。消息传到了外面曝光。很快5月16日 上面来人查劳教所,齐齐哈尔劳教所连夜把我们六大队女子全体学员偷偷的用大客车送到哈尔滨黑龙江省戒毒所。当天晚上就把我叫到队长办公室毒打昏死过去,就把我送到地下室用酷刑,老虎凳、死人床折磨了死去活来7天7夜后全体学员知道抗议,罢工、绝食要求见我,在学员的抗议下我得救了。
陈秀娟换一个地方心情也好些了,身体的伤也逐渐的恢复,能走路了,不能干重活到至今她还在为劳教的案子奔波上访,地方政府还到处追杀不敢回家。地方市政府到至今也没有给陈秀娟作出劳动教养决定书。陈秀娟被非法羁押4年,遭受了难以言尽的人权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