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网信息员齐明泉报道)本网信息员接到来自山东滕州市被拆迁户家人的求救电话,了解到滕州四中拆迁区域被拆迁户王强、巩长胜、吕成弟、刘桂新等四人已经被围困于将拆迁的屋顶达13天,目前天寒地冻,食物也被中断,几人生命处于危险之中,希望外界关注、救援!
据悉,王强家四周被强拆方挖了4到5米 宽、5米 多深的壕沟,且沟底部已经积水,强拆方对王强家已经断电、断路、断水,更加残忍的是从2012年12月5日起 不让外面的人送食物进去,断绝了被困守于里面人员的食物供给。
据被困于里面人员发出的信息呼救:现在我们被困的4人危在旦夕请帮我们发帖呼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断绝食物初期,被困守者用家中储存的粮食和方便面及每天一杯水维持生命。后来水没有了,天怜惜他们下了雨,他们接雨水度过几日。现在,粮食和水都没有了,加上天寒地冻,他们已经奄奄一息……。
家属发出呼吁:为了对生命的尊严、对违法行为的惩治,请求网友们开动脑筋发动救援行动吧。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救下……
下面是滕州抵抗强拆维权的系列材料:
山东滕州四中拆迁区域被拆迁户危情维权一、
王强等12户被拆迁户因为质疑滕州市政府违法,他们行政起诉了滕州市政府拆迁许可证违法,至今法院不予判决,就动用了黑社会手段让地痞把他们向死里逼。王强在被困的‘孤岛’房顶上呼吁社会上的好心人帮助他们,制止这些坏蛋的行为。他说:“也许他们会真的逼死我们在房顶,那就用我们的生命唤醒地方政府的良知……”
山东滕州四中拆迁区域被拆迁户危情维权二、
陈玉荣2012.11.28日下午5时许,家被强拆的时候发生被打断四根肋骨的恶性事件,现在人住在滕州市人民医院住院。
山东滕州四中拆迁区域被拆迁户危情维权三、
当事人电话:
房顶上王强联系电话:13884772072
妻子失踪苏士芹丈夫电话:13963205495
妻子失踪苏士芹丈夫电话:13963205495
被打伤住院陈玉荣电话: 13051852570
政府机关领导电话:
滕州市市委书记董沂峰: 0632—5511299
滕州市市长远义彬: 0632—5515151
滕州市常务副市长颜景焱: 13963295696
国土局任局长
0632—5813105
强拆首领:山东省滕州市执法局书记:13562211638
附:守房日记
山东滕州四中区域。
约百名便衣包围了巩长胜家。十几名彪形大汉,将巩长胜夫妇绑架到长城宾馆,半小时后,巩长胜家被夷为平地。没有片纸手续,没有任何说明或声明,当然,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善后。房子已被拆,当然从此没人理。
至此,12户依法维权(2011年3月,12户业主就拆迁有关手续的合法性,起诉至法院,目前正在审理中)的居户,已有5户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晚,12户的户主聚集在王强家的房顶上。上访的动议,暂时被搁置:因11年12月吕成第、张东昌两户被拆后上访,唯一的结果是张东昌被抓、关(无任何手续)、吕成弟长期逃亡。况且,拆迁办已放出话来:三天荡平所有剩余的人家。最后,大家达成一致:12户人家,倾全力保护目前最危险、最重要的王强家的房子。
王强家的房子:地基13•5*
上午,狂风,暴雨如注。
王强家的房顶上。
王强、张东昌、吕成弟在昨天下午刚搭建的窄小帐篷里,相背席地而坐。篷矮、渗水,相背席地而坐是三人最佳且唯一的选择。
从9点开始到11点多雨势稍缓,三人已衣衫尽湿。北面、西面4、
正北,隔基础坑,是拆迁办的两层小楼。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拥到走廊,兴高采烈地观看王强家楼上的西洋景,几位女士更是架起了望远镜。
下午,雨已经停了,天依旧阴沉。王、张、吕三位在一片狼藉的房顶上,一边聊着帐篷的改进、物品的添置;一边揣测拆迁办接下来的狠招。三人茫然、忐忑、无助,心里一如房顶上的狼藉和天空的阴沉。
王强家的房顶上:帐篷进行了改造,已不惧风雨;用废旧木板、废旧砌块搭建了一临时乘凉的小篷;王强、徐荣华各带来一把遮阳伞;房顶四周用旧砌块、防晒板搭了一圈防御圈;其余小凳子、热得快、席子、被褥等又各自带了一些。生存的条件已粗具。
夜晚,基本上有苑玉柱、王强、巩长胜、王敏在房顶上睡觉、值班;白天一般也有5、7人始终在房顶上,他们一般中午都不回去吃饭。
拆迁办又放狠话:一周内荡平所有剩余的人家。大家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下午,拆迁办的8、9人围着王强家转了几圈,此时,房顶上只有三人,三人感到了极大的恐惧:“脸都变色了----”。
据传:上级已下了死命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拿下。
面对日益严峻的恐怖局面,王强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另有2、3名坚定的“保房者”。观望、犹疑、迷茫者有之。悲观、沮丧、不知所终的的情绪悄悄蔓延。当然,极个别的人也在悄悄做着投机的打算。
面对如此危局,日夜煎熬,王强已极度疲惫,生理、心理的承受都到了极限。
逆水寒 13:20:20
稍稍使他们安心一点的是:据说拆迁的不敢闹出伤害事件。强攻、夜袭的可能降低。
拆迁办差人,扮作问路的,骗开何志英家的门,把何志英夫妻绑架到宾馆。何志英鼻青脸肿。其子,得到消息后,躲开近百名拆迁办人员的抓捕,爬上房顶,将汽油浇在身上,手持火机。拆迁办人员被迫撤离。
拆迁办没有得逞,开滕州拆迁之先河。5、6位“保房者”在王强的房顶上,目睹了这生动的一幕。明明白白的上了一次示范课:只要房顶上有人,以命相博,房子还是会保住的。拆迁办较一年前,已有所收敛。或许,上级已不在允许他们为所欲为。
大家看到了希望,明白了关键所在:只要房顶上不断人,保住房子是完全可能的。安心的、欢乐的情绪慢慢在大家之间滋长。
目前,根据诉讼过程中掌握的材料,拆迁办根本拿不到合法的拆迁手续,因此市里公开来拆房的可能较小。
大家一致决定:12户人家,不分昼夜,蹲在王强的房顶上,全力保王强家的房子。
连日的煎熬、暴晒,多数人都变瘦、变黑。
酷暑下,大家围坐一块,大口喝着劣质散酒,在几个大盆里捞着简单的菜,极其艰苦,却也算其乐融融。
只有3、4人,每天还在抽出极少的时间,完成不能丢开的工作,其余的,都能守在房上。夜里,一般还是4人。
天气一如既往的燥热,一天过的还算平静。
夜里11点50分。苑玉柱、王强、巩长胜都已疲惫的睡去,值班的王敏发现有十几个可疑的身影,正慢慢接近,“有情况----”,随着王敏的一声大叫,石块像雨点般的砸上楼顶。惊得似醒非醒的苑玉柱,如困兽般地凄楚大吼;光脚跳起的王强,怎么也找不到眼镜,忙乱中,撞到了一溜“防御圈”。轰响乱坠的砌块、遮阳板惊得众无痞稍退,立即又砸来更猛烈的一阵“石雨”。房顶上的4人,只能抱头匍匐。房下的,一边痛快淋漓的大扔石块,一边洋洋得意的高声喝骂:“妈的X,再不迁走,一个个弄死你们-------”。众无痞留下一房顶乱石,扬长而去。终于缓过神来的房顶4人,慢慢爬起,拨打110报警。
警察也很无奈:政府行为------。
用木板做了4个防御拥的盾牌,整理了一片狼藉的房顶。
吃不准,无痞是否还会再来。
不过,定下来,大家到很高兴:拆迁办手段流于下三滥,已属黔驴技穷,失败不远。他同时也明示我们:政府好像不太方便收拾我们。我们“不怕无赖出洋相,就怕政府明火执仗”。
众无痞再次杀来。这次更加嚣张:居然用高音喇叭连连喝骂:“妈的x,死赖皮,再不听话,用枪打死你---”。先是一阵乱石骤如雨下;接着,一瓶瓶啤酒扔上房顶,房顶上碎玻璃伴随着爆炸声到处飞舞;然后,汽油燃烧瓶飞上房顶,不幸击中王强,王强浑身大火,在房下无痞们的喝彩、大笑声中,房顶上的其余人紧急为王强灭火,上衣被烧焦,若不是带着头盔,头发会被烧光,面部会被毁容。高音喇叭的喝骂声渐行渐远,4人望着房顶的惨状定定发呆。
警察除了同情之外,一如既往的无奈--。
上午,保房的人们全部到齐。看着房顶上满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乱石,大家愈发感到情况的严峻。
清理了房顶地面,在最易受攻击的地方,磊了高约
大家达成共识:全天值班。因限于条件,夜晚房顶上的人数一般8人。
近几天,大家分别观察四面八方,会商可疑的现象;夜晚,则重点观察来往的可疑车辆。
近几天,拆迁办的早上5点就有人上班,但不开灯,用望远镜观察。两部望远镜,整天不停的观察,并做记录。
日夜都有可以的车辆,在周围逗留,有些带着望远镜。
近几天,拆迁办进进出出的猛增到几十,而往常只有4、5个上班。其中有2、3个特别危险的面孔,他们一出现,基本上就有强拆发生。每天进出拆迁办的车次也达到几十次。下午,拆迁办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
近几天,来附近溜达、到小树林小便的中老年人也格外的多,形形色色,有的似乎只能踯躅慢行。
前天、昨天来了两辆小车,下来3、4人修理停在附近一个多月的工程车,其中,确有一人是工程车的车主。
燥烈的空气中似乎充满了可疑的火药味,大家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午1点20分。
位于基础坑西与王强家隔基础坑相望的刘桂新家,突然围上了近百人。
“强拆刘桂新家了—”,不知谁喊一声,顿时,当时王强房顶上的5、6人全站了起来,聚到房顶西头,向刘桂新眺望。
“大家都不要乱动,特别注意其余方向的情况---”。于是,大家立即各就各位,监视自己负责的区域。
已修了两天工程车的两辆小车,不知何时,已倒到王强家东墙下,车门全部打开,有1、2人在擦车。
刘桂新家,已有人在爬墙入室。吸取上次何志英家失败的教训,这次,刘桂新家被层层包围。
徐荣华拨打110报警:有人无手续偷拆刘桂新的房子。警察迅速到了刘桂新家,电话让徐荣华过去,徐荣华称怕被抓,不敢去;警察说没事,并说拆房的他全认识,是建设局、司法局的----。再问拆房的手续,他已挂了电话。
不到半小时,刘桂新家已不复存在。
其间,刘桂新的手机始终关机。
其间,拆迁办的两副望远镜始终紧盯王强房顶。
下午两点,周围又恢复往日的宁静,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
下午5点多,刘桂新来到王强家的房顶上。早上6点,刘桂新的妻子去上班,在距家2、3里的茂源大桥附近,被劫持;中午12点40分,刘桂新去赴朋友约会,也在茂源大桥附近被劫持;其父,中午外出购物,在距家约2里处被劫持。他们家里的钥匙,全部被收走。刘桂新家到善国大桥,是市内的主干道,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刘桂新与大家一块依法维权,也有近两年了,但对他的家人,大家也都不是太熟,路上见面,肯定是认不清,而拆迁办的居然能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将他们准确认出,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刘桂新的手机、电瓶车等找不见了。
晚上,刘桂新留在了王强家房顶上,他已请了长假,打算日夜守在房顶上。
天刚上黑影,有邻居来报信:不远的隐蔽处,有三辆车。
纷乱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大家心里稍稍有点空。
修工程车的、来附近溜达、到小树林小便的一下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拆迁办的上班时间又恢复到正常的8点30分。昨天的三辆车,并不是小车,是依维柯,拉了约50人,一直等到晚上12点才撤走。
大家脊梁一阵阵发凉:昨天,实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悬崖上走了一遭。
拆迁办的早上5点就有人上班,两部望远镜,整天不停的观察,并做记录;来附近溜达、到小树林小便的;日夜带着望远镜逗留的可疑的车辆,都是在收集我们的信息,为拿下我们做准备。刘桂新家的钥匙已抢到,却还要爬墙,表演的目的希望我们能下楼,最好能去刘桂新的家,至少都站在房顶西边观望,以便王强房东两辆小车里的人能迅速爬楼。那三辆依维柯里的50人,始终在等待强攻的命令,一直到夜晚12点,才无奈的、不舍的离去。那两副始终紧盯王强房顶的拆迁办望远镜,其实担负指挥的重任,一心希望我们能有破绽。
大家面面相觑、相对发呆。
侥幸,实在是侥幸。
炙热的阳光,终于让我们苏醒过来。大家对情况的严峻,也终于有了深刻的认识。
王强、王敏辞工,巩长胜放弃了优厚的聘任,巩长营更是推掉获利丰厚的生意----,大家一致决定:所有人员,昼夜不分的在王强房顶上收房子。
凌晨1点45分。众无痞再次围攻。大家带好安全帽,拿起土盾牌,一阵乱石雨,众无痞落荒而逃。
拆迁办还有1、2人在上班,倒是夜里,每隔个把小时,都有可疑的车辆。
日子在一天天的数着过。
天依旧热,遮阳扇下依然灸人。王强失了形的脸依然透亮;王艳摘了紫口罩,就像带了个白口罩;其余人脱掉上衣,就像带着黑手套。
依旧大口的散酒,依旧从大盆里捞吃土豆与豆角。
徐荣华买来大包“黄连上清丸”、“金花、甘草”,大家纷纷服用,治疗溃疡、牙龈炎、喉咙肿痛。
房顶上,晾晒起一片片的衣服,还有吃剩的地瓜片,
胡海英的房子,在我们的注视下也被拆掉了,大家已非常平静。至此,12家依法维权的居户,已有6户被违法拆掉。
拆迁办的人又多了起来,有十几;来往的车也有6、7辆,望远镜又开始不停的望。周围可疑的车辆明显增多。
大家心里到也淡定:任你花样出尽,我自绝不下楼。经历林林种种,特别是
其间,又去法院要了几次“判决”,法院都以“需向领导请示”搪塞。
我们的底气:就是他们根本拿不到合法的拆迁手续。
如果,你敢强行闯关,那么我将奋起自卫,依法维护自己的权益,绝不手软。
下午约4点,
派出所给记了一份“询问笔录”。一名好心的警察悄声告诫:“---身体要紧—”。
王艳、徐荣华抱着
光天化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居然可以随便打人,而且,打手们享有“超出法律、永不被究”的特权。“这是怎样的世界啊----”(鲁迅)!这社会,这法律-----。在这个社会里,人还是人吗?打人的,是人吗?被打者,还被当作人吗?
一夜过去,平息了大家的义愤,但,大家还是决定去上访,要上北京,去中央、国务院,以期能讨个“平安的活下去”的保证。尽管知道在北京有可能被“截访的”逮走,回来也可能被抓、关。大家都很踊跃,拳脚激发了我们内心的正义,拳脚使我们像兄弟一样紧紧团结在一起。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们开始时时、事事替同伴着想,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们开始时时、事事围绕我们共同的事业:依法维权,共保家园。
其实,拆迁之初,我们只是担心诸如:异地安置、按时安置、建筑质量----等问题。后来,知道拆迁有关手续如土地的、规划的—有问题,加之房地产不景气,我们则是担心项目会夭折、至少是长时间的拖延。而现在,我们已真正认识到:我们依法维权,我们个人事小,而真正考量的是政府的公信、法律的尊严。一个国家,司法体系形同虚设,总有一批凌驾于法律之上,为所欲为---。我们维权,也是国家法律建设的部分,所谓:匹夫有责。
买火车票,备路上的用品--,做去北京的准备。
上访还算顺利,相关材料已递交中共中央、国务院信访处,及中纪委、监察部。只是 人太多,排了近一天的队,不敢吃、不敢喝,怕方便回来没了位置,得重新再排。
我们已成熟,有等待结果的耐心。正因为我们相信党中央、国务院的方针政策终会执行,法律体系会越来越强健,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所以,我们才会依法维权。我们有信心。
正午的阳光依然炙热。
在乡下的集市买的地瓜,甚甜,煮了一大锅,大家吃的不亦乐乎。
每天,大家最多的话题,就是十八大,憧憬十八大能给我们带来的向好,肯定的:十八大之前一周及期间我们应该是安全的。我们,是真正而且是最热切的盼望十八大召开的。
尽管,十八大的召开不是此前传说的
夜晚,没班最少4人,每人负责观察一个方向;白天,每班最少2人,每人观察两个方向,其余的人休息。
拆迁办的人,较前减少。
今天是中秋节了。上午,3、4位同伴才匆匆走动了一下不得不走的亲戚,其余人员依然坚守房顶。
一天,倒是没看见拆迁办的人。
中秋节的炮竹响亮而迅疾。大家在房顶上团团围坐,鸡肥鱼美,月圆酒酣,徐、
几位年龄稍长的,都注意了节制,夜晚一如既往的值班。
逆水寒 13:21:13
这几天,大家基本都推掉了喜酒,双节8天假期期间,我们一刻也不敢放松。只是,白天不值班的,可以摸一下纸牌。
但,终于有一位同伴,顶不住巨大压力,退出了。大家一面替他惋惜,一面也很理解。检讨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是过的硬的,更加坚信:我们一定能赢得胜利。
假期期间拆迁办的没上班。今天,到了10点多,才来了一个人。
听原来的邻居说,拆迁办恨死了我们,发誓一定要铲除我们,只要铲除了我们房子,“别想拿到一分钱”。
基础坑里,来了5、7个拿着标杆的人,做着测量工作,似在做开工的准备。
本来,市里严令国庆节前要开工。拆迁开始已近两年。据说,“开发商”不想开。一方面,房地产市场不好;另一方面,“开发商”没有钱,以前,只要拿到地,就可以预售,先捞一票,而且建筑商挤破门,想干活,就必须垫资,现在,现房都卖不掉,还谈什么预售,垫资,更是不可能,连农民工工资都需一天一结。这些摆不上台面的理由,自然不好向市里说,就只好拿我们没走的说事,因此,他们就取得了方便行事的权力:只要不出事,怎么样都行。“不出事”被他们理解为不出人命,“怎么样都行”,则使他们获得了空前的、不受任何约束的权力。因此,我们不愿与他们有任何联系,更不敢有任何冲突,我们不想落入违法的陷阱。
拆迁办的正常上班了,每天都有5、6人。
工程坑里修了四通八达的简易路,巩长胜、刘桂新、胡海英等的房屋垃圾也开始被清理。
四通八达的路与来来往往的施工人员,都立即给我们保房子增加了难度。大家已没有闲心摸牌,时刻盯着四通八达的路与施工人员。
大家格外辛苦,散酒也较以往下的快。
垃圾清理,总在夜晚进行,严重影响了休息,大家疲惫不堪。
今天,拆迁办的人又突增到十几人,进出的小车也多了不少,两部望远镜又开始不停的观察。不知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
从下午开始,周围逗留的可疑车辆也明显增多。
夜里3点多,有一30多岁的男子,在建筑垃圾上锯钢筋头,甚疑,他所锯钢筋不值几块钱。这不是30多岁的男人夜里3点多该干的。
徐荣华、王艳包了水饺,来舒缓大家的辛苦与紧张。韭菜、木耳、鸡蛋皮的陷,挺好吃。只是个头有点大,
下午5点50分,年已半百的徐荣华,在距家门20几米的胡同里,被6、7彪形大汉围住用砖头殴打。头部受伤,胸、腹、腿、肋部淤黑肿胀,“竟敢跟市里对抗,再不跟拆迁办薛军经理配合,灭了你全家---”打手们恨恨的骂。邻居人人关门、家家闭户。徐荣华的女儿及家人,被邻居们强行保护性的关在家里,当晚,到亲戚家躲避。徐荣华被110警察送进医院住院。“-----这是人干的事吗-------”!一名警察都忍不住呜咽。
一位年已半百的老妇,遭此横祸,只因她相信法律能给她正义、公平,只因她抓着自己的东西不肯松手,只因她对这个社会、这个政府还存留信任-----。她的心里还残留着基本的是非、公正、人伦-----。
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为了几个小钱,竟然对一位老妇人挥拳相向。他们忘记了他们或许还有父母,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的行为切齿怒目、痛不欲生的打自己的脸;他们忘记了将来他们或许还能有孩子,面对孩子,他们怎么抬起他们那颗耻辱的头。踏踏实实干点什么,不能生活的很好!
沦丧。社会上的无痞被组织起来,强取豪夺、无恶不作---,连装模作样的制止都不要了----。
“这是怎样的世界啊”!
一个多月来,5人被劫,2人被打,3次向房顶上扔石块、瓶装啤酒、汽油燃烧瓶。也报警了,也做了笔录。
还没有完,拆迁办在王强家周围开始挖沟。
徐荣华的被打,使大家心里惶惶、人人自危。大家都在心里数算着,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是自己。
拆迁办的人依然有十几,两部望远镜不停的望。周围挖沟的挖掘机、铲车、钩机轰鸣,不时的“砰、砰”声,震的房顶不住发颤,大家的心也跟着“砰、砰——”的颤。
恐怖的气氛,在悄悄蔓延。个别同伴,包裹住头、脸,始终背向拆迁办;个别同伴,外出腰里揣着斧头;个别同伴干脆不在外出----。
沟在加深、加宽、加长。挖掘机、铲车、钩机继续轰鸣,“砰、砰----”声依旧使人心里震颤。
拆迁办依旧人来人往、车进车出,望远镜盯着房顶不停的望。
周围逗留的可疑车辆有增无减。
深夜1点,两辆可疑车辆上下来俩光头、光着脊梁的,来回晃荡。更加剧了心里的恐惧。
下一个会是谁?
下一个会是谁?
下一个会是谁?
水断了,水管被挖出近
路也断了,围着的沟,有5、
逆水寒 13:21:38
“我管不着,拆迁办与我平级---”信访局明确的说。
“这事不归我们管”,市长电话更是干净;“你们迁了不就完了”,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楼下住进来一伙人,看着我们,不准进出。
下一步,他们还要怎么样?不会怎样怎样吧——,不会———。一个一个的猜测,进一步加剧了内心的恐惧---。
现在,如果我们还想进出,道路只有一条,更好逮了,更好打了。
下一个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