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食物中毒卧病在床和被警方刑事传唤骚扰,不仅未能在4月20日下午 陪同周维林父亲看望他,当天上午获悉高晓 君成功突围,带谢燕益律师到拘留所探望夫君后,原来约好下午2点半在拘留所见面,抵达时高晓 君和律师已经离去。后来从网上看到她思念丈夫并担忧其安全,并未离开合肥,一直住在拘留所对面一家旅馆,很想去看望她,给她一点支持和安慰。
23日疾病好转,通过维权网和《参与》将传唤情况向外界作了通报。昨天上午基本痊愈。10时许拨通高女士手机,让她把旅馆地点告诉我,以便前往。她担心给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告诉我谢丹已在身边,广州朋友马上也要过来,让我放心,不必再过去。我说朋友落难,你又在合肥,去看看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麻烦,合肥警方也不会愚蠢到犯这种低级错误。11时许抵达拘留所对面的公交站,高晓君和谢丹已等在那里,接着尹博士也来了。因为航班晚点,尹博士开车带我们到骆岗机场附近吃饭。中午1时许隋牧青律师抵达,大家在航站楼前合影后直奔拘留所,准备探访孙林。当时还不知道郝女士和访民会来探访柴宝文、周维林,同时见到他们算是意外收获。
昨天正好是会见日。律师会见限制较少,可以从位于二环路的正门直接进入拘留所。亲友会见则有时间和人数限制,必须在位于裕溪路城中村乡间岔道尽头的接待室排队登记后,通过平日紧闭的小铁门进入拘留所。会见时间为星期三、六下午2点半至5点,人数不超过3人,正式会见仅10分钟左右。排队等待时,正担心多出1人不好办,听说柴宝文家属来了,我想可以分流了。大家并不认识郝 女士,只知道她穿着马甲,我故意冲着后边一位穿花马甲的 女士嘀咕:不知道哪个是柴宝文老婆。她说“我就是”。我就让她以亲戚名义带谢丹、尹 博士登记,我则以亲戚名义跟高晓 君登记。然后我和高晓 君陪隋律师一道由正门进拘留所。路上碰到丁美芳、孙良芳、赵红艳来探望周维林。因为并非亲属,我担心拘留所不让她们会见。她们说:不怕,不给会见我们就闹。我们感叹:还是访民厉害。还算好,最终都进了拘留所会见室,共同会见四君子中的三人。姚诚家属没来,大家未能见到他。
下午3点进入拘留所后,碰到22日主审我的蜀山分局国保,以为他是闻讯赶来监控我们的。到了楼内登记处,负责管教孙林的警官赶来告诉我们:蚌埠市公安局正在提审孙林,结束后先安排亲友会见;等待的人很多,律师会见要等到4点钟。这位警官很客气,告诉我们孙林很好,要大家放心。因为来时尚未拿到会见单,为了避免绕道,他热情地带我们通过小铁门到接待室拿会见单,返回时尹 博士和三位访民试图一道进来。因为一次会见只准3人,我就让尹 博士先进来,其他人办好登记手续后再进来。进入会见区,这位好心的警官让我们先到提审室看看孙林,但不能说话,更不能进去,以免影响蚌埠国保提审。不一会,郝 女士、谢丹和三位访民都进来了。提审结束后,最先会见孙林。
会见结束后,因为对蚌埠国保提审和干涉会见很恼火,脾气刚烈的孙林跑回提审室跟蜀山分局国保吵起来。我闻声冲到提审室门口,见里边有很多人,前天打过交道的那位国保说孙林是犯罪嫌疑人。尽管他对我还算尊重,审讯结束后,双方还各怀鬼胎,跟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他甚至推心置腹地向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天真汉披露张林、姚诚所谓令人不堪的私生活野史,为了转移矛盾,防止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孙林与之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故意扯开嗓门怒吼:“你凭什么说他是犯罪嫌疑人?正义有罪吗?你们还讲不讲良心?”引来一大堆人围观。他尴尬地跟我解释:“我说他是违法嫌疑人。”出来后我跟他解释:人家无辜被你们拘留,本来就一肚子火,你们被蚌埠国保当枪使了,在合肥闹出这么大事件,还陪他们来找骂。他不便推卸责任,递一根中华烟给我:“也不像你讲的那样。”
从会见情况看,四君子在拘留所待遇都还不错,这里的警察对他们很尊重,尽量照顾他们。但是前景不容乐观。据孙林告诉高晓 君,蚌埠国保说30日之前要对他转刑拘。至今拒绝给四君子家属拘留通知书,不断提审在押人员,大规模传唤尹春生、沈良庆、赵世祥(访民)等人,预示警方在为秋后算账搜集证据,罗织罪名。这种滥用国家暴力继续犯罪的恐怖主义动向,必须引起国内外朋友和舆论关注。
陪隋律师、谢丹到火车站买好票,尹 博士竭尽地主之谊,在附近小灶王酒店继续款待来自南京、上海和广州的朋友。大家相谈甚欢。子夜时分,他不辞劳苦,把我和高晓 君、谢丹分别送回各自住处。他的文质彬彬,外柔内刚,急公好义,自己惊魂未定,却竭力帮助落难者及其家属,盛情高谊令人感佩。
附图:沈良庆与高晓 君、隋牧青、谢丹、尹春四人合影3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