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6日星期三

维权人士陈建雄张圣雨获释后讲述建三江遭遇

(维权网信息员郝宪报道)本网信息员获悉,2014年4月14日,在被拘留15日后,陈建雄、张圣雨等最后的朋友获得了自由,终于离开了惨遭暴力殴打的人间地狱“建三江”。然而,因为警察暴力的殴打,导致陈建雄左后臀部做完手术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张圣雨头部和脸部已消肿,但仍旧时有眩晕感,胸口还是疼得厉害,后腿上的瘀青还清晰可见,这都是十多天后的事情了,可想而知刚挨打完的伤口是多么的惨不忍睹!


面对这样的结果,陈建雄在文章中提到“相较于我们的抗争大义,敢为先行者,我们个人承受些磨难,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也必须有这种经过,不是吗”?而张圣雨更是对警察说出“继续打吧!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是不会畏惧身体遭受折磨的,当我身体上受到折磨,肉体的痛苦,精神上却是快乐的,灵魂也是安详的,当肉体毁灭,灵魂彻底得到解脱回到神的身边,所以你越打我内心越快乐,我知道你这样没有信仰的人是很难理解我说的这些话的”。当英雄们就是以这种态度来面对飞过来的耳光、拳头、脚踹等暴力行为!当公民摆脱恐惧时,其实公权力的疯狂只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附:陈建雄、张圣雨建三江遭遇记—— 陳劍雄:建三江蒙難記


一早被绥滨拘留所警察叫醒,警察歪着头对我说:別人知道要放出去了,都是早早起来穿着好等我开门,就你要出去了还要我喊你起来。我就说:抓进来放出去了对我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这些我看得淡。 还是把这次被捕的经过大致和大家交待一下吧,也非常感谢被捕时兄弟们的关注。都可以放心,我们差不多都出来了,至于个人身上留下的伤,大家不必坦心没事的,而这次建三江的抗争行动中,整体发挥出的协作精神和制造出的效果,就我个人来看,是很满意的,所以我也认为,这次一众兄弟的十五天牢没有白坐,很值得,相较于我们的抗争大义,敢为先行者,我们个人承受些磨难,根本也算不了什么,而且也必须有这种经过,不是吗?


三月二十九号凌晨三点多被警察破门而入抓捕了我们,当时正在和同样没睡的王爱忠在闲聊。 首次见识了建三江警察的土匪作风,面对破门而入挤进房的一群警察,刚开口要他们出示工作证,当头就被两个警察反扭住了双手,另外的警察就扑向了同屋的张圣雨,随即我们就被分别蒙上了黑头套,简短的争执中,我们被反转的双手就被透明胶带捆上了,许是怕我们叫喊,推出门时我们就被撕裂的胶带声隔着头套分别缠住了嘴,混乱中直到被架上了大警车,我才感觉到我们所住宾馆的人已全部被抓捕,当时我被推上了警车的最后一排,因为不断挣扎,也不知挨了身边警察的多少拳头,我挣脱出封口的胶带,怒声对身边的张圣雨喊,老张,今天我要死在这里了,你出去了告诉外面的人,我就是被这些土匪害死了,话音未落,头上又挨了两掌。 直至被带入了建三江公安分局,我们一直都是蒙着头被反捆着双手,带入一间约五六平米的小房子时,我们被要求紧挨着面墙站立,其间老张(张圣雨)因为怒责警察野蛮执法,数次被打,第三次时两个警察又扑向老张(张圣雨)时,我反转身子挡住了一个警察,被那恶警当胸腹两拳打断了在地,另一个警察在旁边对着我背尾部就是狠狠两脚踢到,当时痛得我就惨叫起来,其中一脚踢出的伤肿,到了四月七号已越加青紫不见消肿,当时已肿痛难忍就报告了拘留所警察,警察看过伤肿,当时就带我去了附近的医院。被两警察带到医院,医生说要开刀放出死血,反带着手铐趴在手术台时,特意问医生打麻药吗,医生说打。事后才知受骗,当时就被两个警察按住了背和脚,撩开衣裤医生操刀就割开了血肿。几下挤弄痛得我连声惨叫,也好,当医生晃荡着大半杯已成黑色的血给我看时,开刀后的伤口反而不痛了,包扎好吊针消炎后,被押回了拘留所,当警察从我扣押的钱款里扣除了当天手术的五百二十元,当时要我签字认帐时,我质问他们我好好的人被警察打伤治疗为什么要我付钱时,那警察居然无赖的说不是他们打的,谁知我哪里弄伤的,我虽不肯签字,但最终还是被他们扣除了开始与后续的所有医药费,包括我们四人昨天被释放时每人被强行扣下的出监所体检费一百伍十元,这就是建三江的土匪,披着警察的外套公开的抢劫敲诈。


明显的外力致伤,土匪们不认帐,隐形的伤就更加不说了,在建三江红兴隆拘留所关押两天后,和老张(张圣雨)两难兄难弟及另两位兄弟又被转押到绥滨拘留所,在四月三号傍晚我又在被警察多次警告下,再次在监室里对着同仓在押人员讲解什么是人权民主时,当场就被监管我们的那个老土匪叫出了监室到走道上,老匪恨恨的边抽我耳光边说,我们共产党让你有吃有喝,你还每天就说要民主要人权对人胡说共产党是独裁,我愤愤问他,你们不是独裁不是无法无天吗,结果招来了更多的打骂,老张(张圣雨)隔着铁门看见老匪对我动手,在里面跟着就和老匪争吵了起来,老匪放开我开门就又拉出了老张(张圣雨),转身把我推进监室对老张动上了手,隔着一道铁门看着老匪毒打老张,我悲愤交加,捶着铁门可也无可奈何,如那个老匪所说,这里不老实我可以随便收拾你,我会记得这个老匪,建三江第七个对我对我们动手的警察,一个十足的党奴,容不得别人对他的主子说一点不是。 昨晚问了老张(张圣雨),那两天你牙疼吗,老张(张圣雨)笑而不答,我知道会和我一样,那两天牙龈都是肿疼的,馒头咬不动,我都是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和水吞下的,不肯妥协我们挨打就不会避免,但再怎样的毒打也绝不会让我们屈服,擦去嘴角的血,看着恶警的眼神更多只有嘲讽和蔑视。


张圣雨:建三江經歷——【天意】 3月28日,是我们到建三江的第四天,上午,经过一天一夜在拘留所门口守候的我和陈剑雄、姜建军等10人被另外一批网友替换回到丽家宾馆休息。管理宾馆开房和联络的网友因为有急事回家,匆匆忙忙把5张房卡和剩下的钱都交给了我。很多人我不认识,都是第一次见面就各自组合两个人一个房间, 我把房卡分给大家, 我和陈剑雄在一个房间。我们吃饭过后在房间里洗澡休息,晚上睡觉前有几个警察来宾馆查房登记身份证,我们也没有在意。 睡到大约凌晨3点,我们突然被一阵吆喝声惊醒,几个穿警服和便衣的人冲进房间里面,七手八脚围着我和陈剑雄,检查我们的东西,命令我们穿上衣服,我们从容穿衣也没有和他们争辩,知道争辩也没有用。等我们穿好衣服,就被这些“警察”强制戴上黑头套,反绑双手,我们十几个人都被这样送上警车带到建三江公安分局。


上午,我们被分开审讯。 审讯我的两个人,一个穿警服负责记录,一个年龄比我稍大满脸麻子的便衣负责讯问,不过语气还算温和一口一声叫我小张。从我的姓名年龄到以往的经历,最后问我到建三江来干什么?和什么人有联系等等。对我自己的“罪行”我基本都会认真如实回答,但是,牵涉别人的问话,我一概回答“不知道”和“不记得”。我承认这些人住宾馆的钱都是我给的,他问:这么多钱是谁给你的?我说:我的钱是乞讨来的,乞丐哪知道施主是谁。他就说:你作为一个公民有义务如实回答警察的讯问,要保证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断然拒绝:我没有必要配合你们,我不会保证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不会说,你们有证据就判我,我知道你们零口供也可以定罪量刑的,但我不会自己证明自己有罪。他说:你有一点反党反政府。我说:错了,我不是一点反党反政府,而是特别反党反政府,我在广州举牌“要求习近平解散黑帮”,黑帮就是指中国共产党。他一听傻眼了。他问:你是法轮功携带者吗?我说:我不是法轮功,但是我支持法轮功,同情法轮功。他说:国家早已经把法轮功定为邪教了,你不知道?我说:不要把国家和共产党等同起来,是共产党把法轮功定为邪教,不是国家把法轮功定为邪教,我没有亲眼见哪一个法轮功做过坏事,看到的报纸电视新闻都是共产党诬陷法轮功的一面之词。他说:你可以上网查,网络上也有许多法轮功违法的事实。我说:你们不是说网络上的消息都是假的吗?我要在现实中了解法轮功真相,你们会允许我调查吗?会不会也把我和这四个律师一样拘留起来?他彻底傻眼,再没有问下去了。


他出去了一会,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模样来到我面前,用冷冷的眼神厌恶地盯着我几秒,我平静的看着他,他狠狠在我脸上打了两巴掌转身就走,我在原地屹立不动。做笔录的警察把讯问笔录打印出来让我签字,我拒绝签字,我说:你不要拿给我看,我不会看,也不会签字。他说:这都是你说的话,我记录的,你怎么不签字?我说:这是我的原则,你可以写我拒绝签字,你也可以说我拒绝配合加重量刑(我不会让它成为你们迫害我的朋友的证据)。


他大怒朝头上狠狠打了两拳问:你签不签?我大声说: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签字,你有种就打死我。他挥拳朝我的头上和胸口上疯狂的击打。我忍着剧痛挺直身体不让自己倒下,眼里含着泪水对他说:继续打吧!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是不会畏惧身体遭受折磨的,当我身体上受到折磨,肉体的痛苦,精神上却是快乐的,灵魂也是安详的,当肉体毁灭,灵魂彻底得到解脱回到神的身边,所以你越打我内心越快乐,我知道你这样没有信仰的人是很难理解我说的这些话的。他听完我的话,愣愣了很久说:你真的不是人! 也许他说这话是无意识的,但我觉得这话是对我最大的赞赏,仿佛天外之音,凡人岂能预见天意,只是神借世人之口传播福音,我相信冥冥之中有天意,有神主使,中国有一句俗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相信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的话,是不是良心有一些愧疚,但他后面没有再打我,而且眼里流露出几许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