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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26日下午4点36分,王荣清先生不幸去世。4点40分左右,王荣清的弟弟王荣耀就打电话告诉邹巍。当时,邹巍正在我家里,而他刚刚从王荣清家里来,告诉我说他上午帮助王荣的女儿王蒙利把她父亲从医院接回家。谁知没谈上几句,噩耗就传来了。当时我们两人决定立即去九堡蓝桥景苑王荣清家。因邹巍是骑自行车来的,所以让他先走,我坐公交车,二人到地铁口碰头。邹巍出去时,看见我家门口的岗哨明显增多,看来是走不掉了,于是让邹巍先去,我第二天再去。当天晚上,邹巍在王荣清家被国保带走,软禁在石桥镇的一个小宾馆里,要三天后才能出来。
27日上午7点,我和戚惠民约好一起去王荣清家吊唁。7点半左右戚惠民出门时,被他住地的杭州市西湖区文新派出所拦住,叫他上派出所的车,他们送他去。戚惠民说他不知道王荣清的家,要和我一起去,文新派出所同意我也上他们的车。
等戚惠民到后,我从家出来坐他们的车,但两个协警拦住我不让我上,说领导说过不让我出门。我说我坐的是文新派出所的车,也是你们公安的,但他们还是拦住我。戚惠民上来一把拖开协警,我趁机钻进了车。协警拦住车不让开,说要请示领导后再说。我对文新派出所的人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大水冲龙王庙。文新派出所的人说,我们都是小兵癞子,要听上面的。过了一会,翠苑派出所的李警官来了。他确认了是文新派出所的人和车后,把我叫出去,说有几句话要对我说。我问他有什么话要说。他说你送花圈的时候,写你一个的名字就够了,不要写其他别的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他怕我代表中国民主党浙江委员会送花圈。我问他:“其他别的什么”是指什么?我说有五六个朋友托我送花圈,都写我的名字吗?这位来自河北沧州林冲剌配之地的前王牌军(驻杭州留下的第一军第一师)营长有点担心地说,我怕你惹事,给我带来麻烦。我说李营长你弄错了,我能带你带来什么麻烦?他想了一想,说算了,还是我自己送你去吧,于是他便回去把警车开来,然后叫上两个协警一起去九堡。这样,我和戚惠民两个人就有两辆“专车”送到王荣清家里。
到了蓝桥景苑后,我就四顾附近有沒有花圈买,但没看到。我在农村参加过几场丧事,卖花圈的都是送上门的。记得王东海去世时,花圈也是送上门的,可老王这里没有。我问王荣清的女儿王蒙利上哪儿买花圈,她说她爷爷是牧师,她父亲一生下来就受洗,所以按基督徒的习俗,丧事从简,不收花圈。王蒙利对我们说,她父亲走的时候非常安静,一点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这是上帝在保佑。
在王荣清家隔壁的走廊(楼道)上,坐着五六个陌生男子,“护送”我们的人后来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王蒙利告诉我们,国保在隔壁租了个房间,时刻关心着她家的客人。
王荣清安详地躺在玻璃冷柜里,身上覆盖着一块四周绣着葡萄,中间一个大红十字的白色绵缎,绵缎中还有一句《圣经》中的语录。我和戚惠民向王荣清的遗体深深地三躹躬,喃喃地说:王荣清同志,你安息吧。你为中国民主事业奋斗了大半生,披肝沥胆,躹躬尽瘁。国家会记住你,人民会记住你,历史会记住你。我们会继承你的遗志,把中国民主党做强做大,把中国的民主运动进行到底,民主宪政制度必将在中国实现。你安心地走吧,在天国那边,你也可以把民主、自由、博爱的福音传给人间,到了哪里你都将是一个民主战士和自由天使。
王蒙利告诉我和戚惠民,明天(6月28日)他们打算将她父亲的遗体送到杭州殡仪馆,举行基督教告别仪式,牧师给王荣清先生做祈祷,还有唱诗班给他唱赞美歌。傍晚王蒙利又发短信告我,去殡仪馆的日子改在7月2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