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姬醒梅,今年79岁,告状、上访有近四十年了。
我曾是陕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学生,1978年被分配到西安液压件厂工作。这个厂的厂长是西安本地人,搞地方宗派小圈子,拉拢一些当地人排挤外地人,我成了被排挤的对象,经常被找茬儿刁难工作,工资被扣发、停发。我质问厂领导,厂领导依然无端地整我。1981年我就向上级单位反映,没想到厂领导变本加厉,1984年将我开除。
我不服遭开除,就到西安市机械工业局、西安市政府、陕西省政府告状,一直告到北京国务院信访接待室。为了阻止我上访,从1986年起,西安市灞桥区公安分局和西安市机械工业局先后三次强行把我送进西安市精神病医院,医生给我开的《诊断书》说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其中第一次把我强行关入精神病医院近两年的时间,三次共关押两年六个月。我每次从精神病医院获释后都继续上访,频繁时两三天上访一次,经常一天跑党委、纪检委、政府等几个单位。
经过十年多上访,1992年,西安市信访局说给我办退休,每月给我发三四百元。给我办退休只是我上访几项要求的一项,其它要求没有解决,从开除我到这时十年间我的工资没有补发,我仍然继续上访,从1999年到2006年,这7年间我的退休金遭停发。停发退休金也阻止不了我坚持继续上访。直到2006年,才给我补发了停发的退休金5万元。
我原籍在陕西榆林市米脂县,多年上访奔波颠沛,我不得不提出将我的户口由西安市灞桥区迁回米脂县,得到亲友的关照。2010年年初我向米脂县公安部门提出迁回户口的要求,米脂县公安部门准迁后又不允许我迁了。两年多时间我在西安、米脂间跑了五六十趟都没办成,我向米脂县政府、县委反映了多次,没人处理。2012年5月25日,我就睡在米脂县委的大门洞里,仍没人理我。到了晚上开来一辆小汽车,从我身上轧过,我当时昏过去,被送到医院,检查肋骨被轧断12根,肺部被轧断的肋骨骨刺刺破,造成血气胸。我住院45天后没有人继续支付治疗费用,被迫出院,住在小旅馆里,慢慢恢复,一年多后才能走路。米脂县交警队说开车轧我的是某公司的老板。这位老板是不是受了县委某些人的指使残害我,或者为县委某些人顶包,大家可以去想。县交警队提出调解,说叫县委包括治疗费给我8万元了事,没有对肇事司机进行任何追究。我没答应,一定要求查明事实,惩办凶手及幕后指使者。我至今没有领这笔钱。我能行走后,继续到西安、北京上访,反映的问题又多了这一项。
四十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停止告状、上访,我的日子就是在上访中渡过旳。我因上访,先后被拘留九次,每次都是十几天。灞桥区纺织城街道办事处曾给我每月发2800元生活费,这两年这笔生活费从银行取不出来了。我问街道办,街道办人员说生活费是临时的。停发生活费是不是与我不停地上访有关?街道办人员心里清楚。我儿子原在纺织城街道办工作,因他经常照顾我的生活,劝阻我停止上访不力,被打了一顿开除。2017年6月,纺织城街道办事处派了四个工人,以给我们家修理厕所漏水为名,把我们家厕所下水管锯断,工人就再不来了。逼得我们一家人把大小便解在便盆里,倒到楼下的下水道里。
四十年来我一直没有停止告状、上访,我的日子就是在上访中渡过旳。不上访,问题咋解决?原本是劳动争议等问题,因上访又被诬陷为精神病患者,三次关入精神病医院,遭汽车碾轧,被停发退休金和生活费,遭多次拘留,儿子的工作也被解除,我上访要求解决的问题越来越多。2019年6月,我再次到北京上访,晚上就在国务院信访接待站南边的火车南站避风雨处栖身。6月21日,在捡拾丢弃在垃圾桶里的食物时左腿股骨颈骨折,没钱医治,一直强忍伤痛拖着伤残的腿,继续上访。我现在上访的主要要求简单明确:
1,政府给我办正式退休手续;
2,给我补发1984年开除我前扣发、停发的工资,补发从1984年开除我到1992年给我发退休金期间的工资;
3,赔偿我遭迫害三次被关精神病医院的精神及人身损失;
4,赔偿我遭汽车碾轧受到的全部损失。
5,赔偿我因依法上访遭9次拘留的一切损失。
陕西省西安市灞桥区访民 姬醒梅
2019年9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