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5日星期一

王胜⽣律师:让我们为⾃⼰⽽活

【编者按:王胜生律师因为提供免费法律咨询被司法局等机构骚扰,所有的以前的案卷全部被拿走。请大家关注王律师,尽量转发】 

王胜律师:让我们为⾃⼰⽽ 

为失联/被带的公共诉求表达者,提供免费法律咨询服务的情况汇报 

众多领导们,你们好。 

因为公开向失联/被带的公共诉求表达者,提供个免费法律咨询服务,我本以及其他和我样提供这个服务的,这天陆续被当地司法局和警找,我居住地的警还多打探我的个信息。我国哪没有获得法律咨询的权利呢?哪个法律没有提供法律咨询服务的由呢?都在推刑事辩护全覆盖了。最最重要要的:不是必须恪守“罪推定”原则吗?我很委屈,也⽣⽓。我直没有接律所的电话,让司法局党委领导跑去律所两趟,还亲查看了我办的案件,还要再约谈律所党委。我为没有及时电话沟通情况,因照顾孩时间碎化,没及时完成书情况汇报,诚恳表达歉意。现将情况详细汇报如下,肯请领导们提供所能及的帮助。

、我迫切需要回归到正常的活秩序。 

武汉初发疫情时,家因对这个病毒的了解不多,很恐惧,但那是全国还没有强制核酸,强制封控、强制隔离,全靠觉防疫。从那时起,防疫成了的头等,各地防疫指挥部,这个不属于任何政主体的、不需要承担任何政责任的临时办公组,成了权的部。后来核酸检测越来越多了,强制核酸、强制封控、强制隔离、舱也越来越多。核酸阴性出艰难,时间从空旷的边疆到期卧床不起的居家者,都必须要做核酸。各地都

还只认当地核酸,律师出差办案时间⼤⼤。可今,没有任何公共讨论,或者中央、地⽅⽴法,来为强制核酸提供合法性。 

后来是强制新冠疫苗,从医院到政府单位,到学校,更到间地头的农。确定了接种率,就是不惜切,强制完成标了。那时没接种的律师的作特别耽误事。很多律师被迫接种。 

数据时代个信息保护尤为重要,但随意获取个信息、接种信息、核酸信息和医学检测信息,和轨迹隐私数据的健康码,没有任何公共讨论和中央及地⽅⽴法,就强制推了,成为了如今近乎“唯的“健康凭证和通证。你的健康如何,不是实际情况如何,或者

⾃⼰感觉如何,是健康码 呈现的如何。后来健康码的“妙”开发的越来越多,轻轻操作个信息,就变码颜,原地就让、被拒绝上/被强制拉去隔离。 

新闻上,俄罗斯少还通过杜⻢⽴法来推的本国健康码,泰国宣布在202261正式停使泰国的健康码系统,101泰国总理发⾔⼈⼜宣布,关闭疫情追踪软件,同时销毁系统中的所有数据。我国也是有个信息保护法的,但我们健康码就是这样“权”却可被轻易操控着各种“妙”。 

病毒演变的很快,毒性下降的很快,但清零标始终没变,导致地保护加剧:核酸互不认可,健康码互不认可,对外来者不管三七⼆⼗⼀,来了⾃⼰的地界先赋个红码后再拉去隔离。出⻔⼀趟回来也是样,不管三七⼆⼗⼀,先赋个红码后再说隔离,甚健康码弹窗——不准回京,购票的信息也和健康码信息互通,连个回京的票都没资格购买。

你被错定密接了,你被错误封了,你被随意弹窗了,你被错误赋红码了,你被错误隔离了,你在隔离时条件太差被冻感冒了,却连个法律救济途径都没有,只能遍遍打个防疫热线,市热线。有提起政府信息公开,公开发出来帖都被删除;那么多提起政诉讼的,还没有个被案受理的。 

说疫情严重,各单位都居家办公了,甚公检法也派速协查核酸健康码围堵拦截”险者“,或者下沉社区提供防疫服务。还有那些快递都断了,书都邮寄不了;看守所、监狱都变成视频会了,许多脆视频会也关闭了,期不接收律师会。律师接案时,双最主要的关切都变成了疫情防控。律师出办案难,家中有孩的还动不动不能正常上学,都改上课了,还要照应孩们上课,出⻔⼯作更难了。但没收到过疫情补贴来安享居家不作。 

20221125的乌鲁⽊⻬⼤⽕,我听到了视频微信群中的字和语求救,我没有看所有死者的名单和照,但看到了家少数族孩们的照个三岁⼩⼥孩漂亮的脸。她和我的第个孩⼦⼀样,才三岁。这个⼩⼥于疫情防控、于疫情防控、死于疫情防控。我不敢想象她命最后时刻的恐惧挣扎和痛苦持续了多久。孩问我为什么难过,我拿着那张照给孩看,说:“你看,她跟你同岁,她被⼤⽕烧死了,因为被封锁了,跑不出来。” 我的孩严肃地说:“妈妈,我们要去保护她。”

可我其实像绝多数的国⺠⼀样,没有能保护任何包括我的孩、我的亲、甚⾄⾃⼰。当时我和我的孩还在全城静默中,不出户,区楼栋轮番着⾼⻛险,我最害怕就是强制我们去隔离;我更害怕孩或亲需要紧急就医的,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艰难才能出楼、出区,去多远才能找到家接收的医院。我的个亲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因为她同层楼的户检测核酸阳了,她们全家被拉去隔离后转舱,已经很久了,且她的店铺时不时因防疫不能正常营业,全家在隔离中还要发愁还房贷的问题。银说排队申请免部分房贷的太多了。 

防疫中,不能正常上班的太多,还能拿到正常资的太少了。多少留说:作没了,爱情没了,接下来不知道去哪中国哪都在搞防疫。我看到上那么多穿着防护服,独被带隔离;我听到了在隔离期间发烧抽搐因没及时医治死亡的,14孩的亲的痛哭。我看到上那么多临近分娩的⼥⼈在哭求封控管理员让⾃⼰去医院,还因为没有最近核酸被拒分娩在街上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个艰难是否就会轮到⾃⼰⾃⼰那时该怎么办。

克戎或者其他变体,我不怕,病毒的传播是有科学规律的,现在顶多让我感冒样哪怕发个烧,但我怕随时随地可能的被禁、被隔离、被封控,害怕因防疫造成的:亲分离、出艰难物短缺和饥荒、经济损失、个经济危机、和 ⼈⽣荒废。

三年疫情防控,病毒早就变了变,变成了类似流感,我们的防疫政策却始终是:清零、清零,坚决清零。坚决清零的决策者,像唐吉柯德样,让全国跟他/样疯狂地追逐奥克戎或者其他变体,不惜国和这个国家所付出的所有代价。在这个标下,

核酸造假,随意封控和隔离、舱乱拉填仓等乱象,都不可避免地发,纠正处还会出现另处。 

上的在线投票,在存续了不24时之后,也被删帖了,但百分之九多的国投票不怕奥克戎不要核酸。为什么不让众的意愿被看?如果不在乎众意愿,那我们普通众所受的防疫损失和痛苦,是为了满谁的什么利益?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为某个决策者、某个领导的什么利益,去继续做牺牲,继续遭受强制防疫的损失和伤害。我和我的孩们、亲们不是为了某个决策者或某个领导利益活,我迫切需要回归到正常的活秩序。

、有被迫去表达公共诉求,我很感谢,提供了点电话法律咨询服务。我看到络上(我对外情况不了解),校学们在视频中展示⾃⼰的隔离状况和对即将被隔离的恐惧,很⽣⽓个集体喊着“不要核酸”“不要健康码”的短视频,打动了我,这也是我的迫切诉求啊。我还看到有因为祭奠乌鲁⽊⻬⼤⽕中的逝者被带,有因为举了被带。有第个在上海乌鲁⽊⻬路上花和蜡烛做祭奠失联的的陈述和求助,还有些被带的学的法律求助。 

于是我就想在封控中提供点电话法律咨询服务,就公开了我的姓名和⼿机号。⼼⾃⼰还要照顾孩,不定完全兼顾得来,就在微信群问法律谁愿意也起提供免费法律咨询的,后来就有个法律⼈⼠表示愿意,我就列出个名单,在微信上公开发布了。接着我拉了个微信群,把这些法律,拉进来,便⼈⼩范围沟通分享。但这个微信群在次就被冻结了,我的微信账户也被限制了功能。我们范围分享,都法进了。这中间其中的表示要退出,就由退出了。后陆续有因为被招呼,提出退出,我只能如实相告:发出去的难以收回,我的微信功能受限,我法群发或发朋友圈公开这个名单的变动,但如果谁再编辑这个名单的话,或者问我这个名单的话,我定告知这个名单的变动。

另外,刚开始因为被传唤的多,所以咨询多,但后来基本就没有咨询了。有司法局要其中的律师退出这个咨询服务,并给了律师个法律援助的名单,让有需要的打政府的法律援助热线,并且禁该律师再在某些微信群发红包。我不知道司法局什么时候有权禁律师提供法律咨询了,甚有权涉律师怎么花⾃⼰的钱发红包了。律师⾃⼰⽗⺟或配偶,也不定会管到这些事情,但有些司法局却管到了,事巨细,想插⼿就插⼿。不服从就让律师好看,就像被管理者是⾃⼰的奴。当然,除了些主动预的司法局,其他的不定是愿主动要预的。这种封建式的管理与被管理关系,指令与服从关系,让被管理者/下级的个意愿和独评断都完全被磨灭了:被管理者/下级 怎么想的、怎么评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理者/上级领导怎么认为的、想要怎么样。 

三、让我们为⾃⼰⽽

众多领导们都是已为⼈⽗⺟,深爱⾃⼰⼦⼥,还期望⾃⼰⼦⼥善良、有同理、正直、勇敢、有担当;且许多重要领导都已到中年,期盼⾃⼰⼦⼥能够独⽴⾃主,能⾃⼰解决问题,能⾃⼰量、有作为。 

我看到国内上,那些失联的年们,在⾃⼰⾯临的防疫困境中努⼒⾃救,集体救;同时也在善良地同理那些在防疫中遭受痛苦和伤害的普通众,很多为逝者祭奠。哪怕他/她们举起了纸表达情绪,哪怕喊出来因为三年防疫累积的悲伤和愤怒,他/她们少没有哭求⽗⺟帮助他/她们脱离困境,没有求着⽗⺟替他/她们出头去改变防疫政策,没有埋怨⽗⺟不把她/他们送到外更好的环境读书或活,也没有只在⼀⽚恐惧和悲伤中哀嚎,更没有下跪乞求。他/她们在努⼒⾃救,⽤⾃⼰式哀伤着,⾃⼰被防疫吞噬的春梦想和乐趣。她/他们在努⾃⼰去解决问题,⾃⼰去表达。

如果我们的孩在那种情形,我们定也希望他/她们有尊严地表达,有尊严的争取,必要时有尊严地抗议,并且为他/她们骄傲。

领导们,那些年轻中可能就有你的孩,你孩的同学或朋友,或者你孩的同龄,他/她们⽣⽽美好,善良有爱,⾃⽴⾃强,勇于为⾃⼰⽽活,春有梦想。谁有权让他/她们放弃⾃⼰⼈⽣,荒废在防疫的代价呢? 

私地为替我表达诉求的,提供了点法律咨询服务,怎么还各种威胁我呢?我不是防疫的既得利益者,我相信绝多数领导们也不是防疫的既得利益者,为什么要我们为谁的利益做牺牲呢? 

别说咨询的本来就不多,这天已经基本没有了,即便还有零星的,那些表达者,难道不是谁家亲爱的孩,难道就不该被关切?

我不懂政治,但我相信个优秀的领导,是珍惜年的,是听得进去众的诉求表达的,是不会利地要所有都为其利益当代价的。哪位领导不曾是年,不曾想要努终结⾃⼰身上的苦难?

综上,我迫切要求回归正常的活秩序:核酸、健康码。请领导们考虑我的诉求,帮忙传达我的诉求。否则,即便各地防疫政策时紧时松,都是种可反复的不稳定状态,防疫利益既得者,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来重启紧张,那种不安全感深活的每个时刻。我珍重为我的诉求去表达的,我需要为⾃⼰⽽活。

让我们为⾃⼰⽽活。

王胜  2022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