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9⽇这⼀天终于来到了,听说很多的家⼈都在守望pray,还有很多⼈
为此禁⻝守望。
⼀、律师进⼊法院被阻。
⼀⼤早律师们集合在酒店⼤堂,时间还没有到,就听家属打电话说法警把廉⻓
年带进法院了。我和李律很担⼼付娟也被单独带进去,于是我们赶快打⻋到了法
院⻔⼝。⼀下⻋,我想就要径直⾛进去,抱着侥幸的⼼理,或许可以进⼊法庭。
没料想,案件的书记员⼀眼认出了我,待法警检查我的律师证的时候,书记员去
捅了⼀下法警,示意不让我进去。法警⽴刻把我拦阻在外⾯,说你和法官说去。
我质问书记员为什么不让我进?她说我的辩护⼈资格已经被解除了。我问法律依
据是什么?有⽂书吗?凭什么我们律师的辩护权被你们法院毫⽆依据的以⼝头的
⽅式说解除就解除?书记员不回答,⼀个劲⼉的给法院⾥⾯打电话。不⼀会,就
有法警拿出了⼀个播⾳喇叭,⼀直重复法官的话说,根据最⾼院适⽤刑事诉讼法
解释第310条的规定,因为我们上次迟到(事实上我们⼀点都没有迟到,⽽是法
院不让我们进⼊),所以辩护资格被剥夺了。
我⼀边声称他们解除我们律师资格违法,没有法律依据,也没有正式⽂书通
知,⼀边执意要进⼊法庭。这时灞桥区法院副院⻓张某华和法警就围阻了过来,
我把付娟写的《不解除不更换代理律师声明》拿了出来,让她们看,尊重当事⼈
的意志,尊重法律。我也把付娟喊了过来,让她现场告知她不解除我做辩护律师
的决定,但没有⼈看,也没有⼈听。这时⾥⾯法官通知法警传唤付娟,我们所有
的辩护⼈和家属⼀致要求律师⼀同进⼊,但沟通⽆效,法警强⾏执法,我挡在前
⾯想要继续理论,眼看就要发⽣肢体冲突,李律师担⼼局⾯失控,把我拉了回
来。
⼆、付娟笑了,我哭了。
当时我情绪⼀时失控,相⽐我情绪激动、声嘶⼒竭,我的当事⼈付娟的状态出
乎意料的平静,甚⾄脸上还⾯带微笑。她被带⼊法院的那⼀刻,她冲我笑,但我
整个⼈⾮常的痛苦,再⼀次,很深很深的⽆⼒感和⽆助感。
做为她的辩护律师,我本可以⾃信满满慷慨激昂的拿起我的法律之剑,⽤
我操练多年已经娴熟的专业技能,透过我的这张嘴强⽽有⼒据理⼒争地为她
辩护,维护她的权利,但此时我却像是被捆住⼿脚⼀般,只能嘶吼,甚⾄是
哭诉。⽽书记员和法院的副院⻓脸上的掠过的那⼀丝笑意,透露出开⼼和得意。
之后我问刘⾦⻜,付娟今天怎么了?⼼情看起来那么轻松,甚⾄还⼀直的笑,
刘⾦⻜说,她应该是做好准备了吧。我⼀时哽咽⽆语。
三、公义在这⾥已荡然⽆存。
三位当事⼈被强⾏带⼊法院后,律师们拍摄现场情况,被⼤量的法警、便⾐甚
⾄是不明身份的⼈员推搡、围阻、纠缠,⽬的就是阻⽌律师们的拍摄,甚⾄以提
前设计好的“碰瓷⼉”的⽅式,抢夺律师⼿中的⼿机,以便可以删除⾥⾯的视频。
穷凶极恶,⾯⽬狰狞,素质极其低下。真的很难想象,灞桥法院这样⼀个神圣的
⾏使⼈⺠赋予的权⼒的司法机关会使⽤这样的⼈以这样的⽅式来阻却律师。当律
师们报警后,⺠警和不明身份的⼈眼神交错,肢体相触,不仅没有苛责或带⾛被
报警⼈,却要趁机带⾛我们的报案律师。简直是颠倒是⾮⿊⽩。
在这种荒唐、荒谬的律师与执法⼈员混战后,我们向上级法院、检察院,纪委
等各个⾏政、执法及司法部⻔打电话,通过各种投诉热线进⾏投诉,得到的回复
是要么不是⾃⼰管辖,要么让我们向本院反应。各种推诿。再⼀次感受到公义在
⾥已荡然⽆存。为这个拥有两千年⽂化历史的城市感到悲哀。
律师们只能在⻔⼝蹲守等待当事⼈开庭出来,这期间我看到⽼廉牧师的妻⼦廉
师⺟在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善良⼜安静,我忍不住抱住了她,⽼廉牧师已经72岁了,从看守所出来精神时常错乱,作为合为⼀体的妻⼦,她在外⾯也是吃了不少苦!我看到廉旭亮的妻⼉,我问廉旭亮的妻⼦: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她说,应该是准备好了吧,廉旭亮就没打算回去。我刚要张⼝说什么,却哽咽了,
⼀时间,她也哽咽了,两⼈赶紧都避开了彼此的眼神极⼒克制,害怕情绪会失
控。还有⼀些不离不弃的JH的家⼈,他们也⼀同等在法院⻔⼝,时⽽读阿爸的话时⽽赞美,从始⾄终都陪着家属们。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了律师们⼀个沉重的问题,你们想过⾃⼰会受到逼迫
吗?你们觉得做好准备了吗?律师们说,想过肯定是想过的,但是否做好了准
备,只有到时候才能知道吧。。。。。。(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