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1日星期四

皮军利:我所经受的北京截访人员的暴行

 
20091213,我到北京上访,先后找过国务院和全国人大信访接待中心、公安部、最高人民法院、全国总工会、劳动部、中纪委、中央军委等有关部门。1228,我上访经过新华门,被警察挡住,他们经过询问知道我是上访的,又看见我包里有上访材料,就把我送到府右街派出所,接着我又被送到马家楼,通知陕西省驻京办的人员把我送到了玉泉营梆子井81-83号,这是一个专门关押访民的黑监狱,把我关了四天。第五天,黑监狱的人员把我押上火车送到西安,移交给户县造纸厂保卫科人员。

我在家住了几天,再次去北京上访,在天安门前让警察挡住,又被送到马家楼,接着又被送到玉泉营梆子井81-83号黑监狱,遭到自称是公安六处的人员殴打,我的手表也在拖拉撕扯中不在了,至今没有找到也没人赔偿,我的手机被没收去,在我获释还给我时卡上的90多元话费也被打光了。我在这里被关押了63天,直到2010年“两会”结束后,我才被黑监狱的人员押回西安,再次交给我们厂保卫人员。

20111月,我再次到北京上访,这时国家机构指使安元鼎公司截堵殴打关押遣送访民牟取暴利的黑幕已在全国曝光,我和几个上访人员到丰台区小红门派出所报了案,要求查处我们被非法关押的案件。接着我们又找到了玉泉营梆子井81-83号这个地方,同行的一位安徽籍访民又报了警,两个警察开着一辆警车来了,把我和这位安徽访民拉到了六里河派出所。晚上十点多,警察给我们做了报案笔录,让安徽的截访人员把那位安徽籍的访民接走,接着叫来了户县和西安市驻京办的人员,以安排住宿为由把我骗到永定门接济站,叫来六七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把我从出租车上拉下来殴打,打完以后把我塞进打手乘坐的面包车里拉走,在车上他们边开车边打我,不准我说话,拉到一个荒郊野外,把我从车上拉下来,在十冬腊月的寒夜里扒光我的衣服,翻了我的衣服口袋(口袋里装的几百元钱也不见了),继续打我,把我从一个人跟前打到另一个人跟前,打倒在地拉起来再打,用他们吸的烟在我脸上喷,用烟头在我的身上烫,还扬言说:“挖个坑把他埋了!”在冰天雪地里把我殴打折磨了半个多小时后,打手们又叫来一辆面包车,把我塞进车里,有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叮嘱说:“不能叫人死了,只要人活着交给户县就算你完成任务了,如果人死了回来我揍你!”有四个打手押送我回到户县,在高速路口把我交给了户县官员和我们厂的保卫人员。我们厂的保卫科长当着我的面交给打手5000元。

皮军利 

住址:陕西省西安市户县秦镇乡裴家寨村  
2011-3-27

附以前的文章

我因上访遭受的更大苦难

1979年从部队退伍,1992年调到户县造纸厂原料车间工作。厂里经常指挥工人违反劳动保护规定干活,多次发生人身事故,工人白万顺被输送带绞断了胳膊,戈武昌被铡草机铡断了腿。1993年,我抵制厂里的违章指挥,被厂领导强令停止工作,并被受唆使的工人用铁棍打得颅脑骨折,厂里不但不给看病,还指使人作伪证逼我撤诉。后经县劳动局官员协调上班后,发的工资很低,到19962月,又用造假诬陷、搞欺诈合同的手段把我排挤下岗,还叫来警察逼我离厂,叫我“到北京告去”。厂工会、县工会的官员反而责怪我说:“人家那么多人都在厂里干活儿,就你事多,到哪儿都爱提意见!”劳动仲裁、法律诉讼都不解决问题,我被逼进京上访。

20062月那一次,户县接访的官员和厂保卫科长到北京后,收买社会闲杂人员,对我进行殴打、恐吓,抢走我的上访材料,打坏我的手表、撕烂我的五件衣服,右安门派出所的警察反认定我打了人,把我关了一夜,我从此患上严重的心绞痛。回到户县后,不但没有解决问题,还扣掉了我的低保。

2007410我再次进京上访,县信访局长和厂领导对国务院信访接待官员保证说:回去哪怕拆生产线都要给我赔偿。524回到户县后就把我关进了西关拘留所,没有出示任何手续,还在县电视台广播说我在北京缠访、闹访。在关押我的33天里,看守待我如同死刑犯。拘留所有一项制度,被拘留的人可以约见检察院官员申明案情。约见卡我先后填写了5次,无一次见到检察人员。527,所长王满利将我关进禁闭室,戴上脚镣手铐,绑在老虎凳上,恶狠狠说:“这次你认清形势。省人大代表你都敢告?!以前老上访的张军、贾青贤都叫我整顺了,现在轮到你了!”531,心想着成熟的麦子就要烂在地理,我质问了指导员李中文几句,李中文打了我一巴掌,又给我戴上脚镣手铐,把我绑在老虎凳上,用胶带封住我的嘴,把戴铐的双手高高地吊捆在后颈背间,折磨了我五天四夜,我的双腿被老虎凳夹烂,流血不止,屁股都坐烂了,我几次昏迷过去。李中文边折磨边得意地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上访!整死你!国家有的是钱,你能把我怎样?”回到囚室里,21斤重的脚镣不给我取,脚腿被磨烂,身上有六处烂伤,双脚趾甲全部脱落。牢头及同伙在张管教的授意下,有组织地轮流骂我、打我、欺负我,不让我休息,还抢夺我的加餐。624,牢头及同伙两次残暴地殴打我,我戴着重镣,无法防卫,被打得胸骨骨折。

直到627我才被去掉脚镣放出拘留所。我要求出具拘留证,张警察让我找公安局去要,扣下我的几百元钱也不给手续。

我女儿这次听说我遭酷刑,到县委要求见书记、县长,被保安像拖犯人一样拖出大门,衣服被撕烂,身上多处受伤,还被关进了拘留所。8月底我们再次进京上访,户县的官员和警察把我们在户县驻京办事处关了4天,押回户县后又送到秦镇派出所,所长樊合德对我们父女俩背铐着审讯、威胁、殴打,还抢去了我女儿的手机和600元现金,接着把我们送到腊家滩看守所,监禁了10天,没有给我们出具拘留手续,现金和手机至今未还。

200874传递奥运圣火期间,我在家外出看病,又被樊合德所长领着一伙人拦路截住。樊合德先是与我妻子争吵,接着骂我打我,又把我抓进秦镇派出所。我老母亲赶到派出所作保,直到下午才把我放了。我身上多处受伤,手表、自行车丢失,派出所既不给看病,也不给赔偿损失。直到今日,户县的公安干警还经常开着警车随意闯入我家和我的亲友家,进行恐吓威胁骚扰我们的正常生活。

我从开始上访至今已14年了,从西安市到陕西省,到北京也有八九次了,我坚持依法上访、文明上访,没有任何违法过激行为。结果是不但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还遭受县政府及其警察土匪般的整治,我青少年时期听说的日本鬼子残害抗日群众、国民党特务拷问共产党员的手段和刑法,我都亲身经历过了。县政府多次在向上级的汇报中说,皮军力反映的问题已解决。法理何在?和谐在哪? 

皮军利

200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