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三年前,在两次牢狱生涯的间隙,飞雄有机会从广州北上到各地游走。那次他到南京,主要是看望郭泉的母亲顾阿姨。飞雄的行程紧凑,看完老太太之后,只有几个小时的空闲。飞雄询问南京还有什么人可以见面聊聊,陪同的友人说,那就约小李吧。
其时,我对飞雄已经慕名已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自民间维权运动发轫,飞雄就是和高智晟、陈光诚齐名的三驾马车,但因为经历的原因,我对飞雄更加认可一些。能和他当面聊天,我当然很开心。
因为飞雄已经买好离开南京的车票,为了方便,我们就约在市中心的一家茶餐厅碰头。初见飞雄,对他的身高有些吃惊,看网上的照片,一直以为他是个高个子,其实那是视觉误差。飞雄背了个双肩包,一副行者的打扮。的确,他就是一个苦寻中国民主化道路的行者。
飞雄很随和,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落座之后,话匣子马上打开。大家是同道中人,自然要谈我们关心的事和人。飞雄对自己的委屈胸怀宽广,一切以民主事业为着眼点。也正是因为此,他成了党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放眼全国,在传统民运和维权人士当中,飞雄遭受的迫害,所吃的苦头,是数得上号的。然而飞雄却是铁骨铮铮的硬汉,迫害愈深,骨头愈硬,斗志愈盛,这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也是官方一定要罗织罪名构陷他的最主要原因。果然,南都社论事件提供了这样的机会。尽管飞雄只是行使了自己作为公民的权利,但维稳机关却看中了这个战机,毫不手软地捉拿了他,而且目标明确,就是要让他吃尽苦头,低下他那颗高贵的头颅。关押长达八百多天,居然没有一天放风,这在当今全世界的酷刑当中,也算是绝无仅有的吧?更别说把法律当工具玩弄出来的种种花样,又一次硬生生强判了他六年。用专政机关里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说,就是要打掉他的威风!只要肯低头服软,就可以判缓、监外执行,甚至可以保外放出国。如果不肯有一丝妥协,那就只能牢底坐穿了。
吃过牢饭的人都知道,自己坐牢,受伤害最深的是家中的亲人。飞雄有幸,能有一个多年不离不弃的好妻子,能有能够理解他的同胞手足。但是,亲人们更希望他能早日获得本应属于他的自由!一审结束后,飞雄递交了上诉状,那是一篇掷地有声的檄文,那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当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内心独白与呐喊!飞雄的案子马上就要二审,可以想见,二审的结果,一定会是维持原判,甚至可能再由二审法院临时加一条罪名,判得更重。飞雄为这个国家承受的苦难太多太重了,他需要得到外界,尤其是国际社会更多的关注。可惜,聚光灯总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据老资格的中国政治犯魏京生先生的观察,习大帝学邓像邓,据说喜欢找台阶下,没有台阶创造台阶也要下,不会像辅导员那样死板,是个为了名声肯和国际社会做交易的主。既然我们不能指望中国的所谓法律给飞雄一个公正,那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美英法德四大国外加欧盟,能给北京施加更大的人权压力,迫使中南海在和国际社会做交易的时候,把杨茂东当做一个筹码,让他早点出狱,重获自由,和家人团聚,享受他应得的平安幸福!这是我新年的祝愿,希望它能早日实现。奥马巴们,就看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