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王会明脑梗加重,不停地流口水,语言不清,有时处于半昏迷状态,卧床不起,5月6日再次被送进医院救治,四五天时间花费近2千元。我父亲有低保待遇,住院治病自己只支付10%的费用。但是我们连这10%的费用也支付不起。我在医院照顾我父亲,我姑姑东奔西跑想办法。她找到凤栖镇政府,镇政府人员说“管不了,寻上头去。”姑姑又找到县民政局,严局长给批了500元,说“不要再来了”。不找政府给个解决困难的长久办法,父亲的治疗看护怎么办?我们父女二人的生活怎么维持下去?望着病床上的父亲,我百愁无一解。
我父亲生于1970年2月28日,1994年8月我出生还不到百天,我母亲就与我父亲离婚了。我爷爷于2000年11月16日去世,我奶奶于2009年12月12日去世,家里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家庭的这些变故对我父亲造成连续的精神打击,致使他神经失常,经常疯跑疯走,胡喊乱骂,有时三更半夜就一人跑到野外。因为那时我才13岁,照看不了我父亲,凤栖镇政府给了我父亲五保待遇,每月400元。我父亲患病后六七年,直到2016年8月18日,洛川县人民医院确诊他患有精神分裂症。父亲患精神分裂症后,我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照顾父亲,抽空做些地里的活儿,并在附近找些零活干,补贴家用。以后县扶贫办给了我低保待遇,一个月120元钱。
2017年9月10日中午,我父亲王会明在我家大门外突然摔倒,不省人事。当时邻居薛忠全等看到,就把我父亲抬到家里,急忙给我和我的两个表哥打电话。当时我正在地里给人家装苹果,赶回家里,与赶到的两个表哥雇车把我父亲送到洛川县人民医院救治。医院确诊为急性脑梗,住院医治八十多天,因无钱继续支付费用,出院回家继续服药、针灸治疗。这一年父亲47岁。
父亲患精神分裂症后又患上了急性脑梗,使我们这个两人相依为命的贫病之家又雪上加霜。
我连地里的活儿和零工也做不成了,全身心地照看父亲,果园里的活儿主要靠姑姑和两个表哥抽空帮做,没钱买化肥、农药,雇不起人给果树剪枝、刮腐皮、疏花、蔬果、套袋,果树得不到精心务管,果园没有收入。父女二人靠五保、低保每月520元维持生活。我姑姑一家生活也很困难,姑姑早与姑父离婚,大表哥有贫血病,不能干重点儿的体力活,二表哥不识字,他和姑姑只能干些简单的体力活,时常找不到活儿干,他们一家三口也靠低保救济,不能给我们家更多的帮助。
我家居住的两孔砖窑洞年久漏雨,不得不在2017年8月阴雨季节整修,花了约8万元,县城建局扶贫给了1万元。我父亲突发脑梗住院医治,因他是五保人员,医疗费由国家全部负担,总算保住了父亲的命。我们感激国家的好政策和有关单位领导的关心。
我父亲脑梗后住院医治,为什么后来付不起医疗费不得不出院呢?是当时的包村干部说,上面来检查,说我父亲有女儿,情况不符合五保条件,就把我父亲的五保待遇取消了。没有五保待遇,我父亲治病就要自己支付10&的费用。我们连生活都难以维持,哪里能出得起这10%的医疗费?所以不得不提前出院。
我父亲被取消五保待遇后,镇政府给了他低保待遇,连同我的低保待遇,我们父女两人现在每月能领到470元。比取消五保待遇前少了50元,医疗费还要自己支付10%。
我父亲患的是精神分裂症和急性脑梗,他再次住院前半身活动不便,走路只能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洗脸、洗脚、擦身、大小便要人帮助,还需进行后续的住院治疗。2017年12月、2018年2月,我两次申请对我父亲治疗的长期救助。县民政局说申请长期医疗救助,需要镇政府签署意见。镇政府民政站人员说,我父亲的情况不符合长期医疗救助的条件。县民政局严局长批示:“支付临时生活救助”,一次救助了1千元,一次救助了8百元。
我父亲再次住院前靠吃药、针灸治疗,开药针灸要到县医院,我们家在罗村,离县城25华里,他行动困难,看病开药针灸非常不方便。政府现在县城里建有扶贫房,收的钱比较少,我向政府申请购买扶贫房。我和我姑姑到扶贫办申请,一楼叫我们找三楼,三楼叫我们找二楼,就这样推来推去,去了两次都是这样,至今也不知到底该找几楼。我真不知道解决我们家遭遇的这些困难,该找那个单位、哪位领导?我多么希望国家精准扶贫的好政策,能落实到我们这个鳏夫独女贫病交加的家庭!
我是我父亲的独生女,今年25岁,还未结婚。我应该尽到赡养、照顾多病的父亲的义务,但我们这个因病致贫的家庭,人力和经济能力太微薄了。我现在希望政府帮助我们的,就是政府再给我们一些特困救助;给我们批一套扶贫房,以方便我父亲的医治;给我父亲长期医疗救助。
陕西省洛川县凤栖镇罗村村民
王青青
2018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