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于10月23日上午十点半左右到达玉林市看守所,在内外两个接待室办理手续后,非常顺利地进入了会见室,但是在会见室等了一会儿后,一名警察把我叫出了会见室,并说无法安排会见,原因是陈家鸿的委托系羁押前委托,需要他的家属重新办委托,同时告知陈家鸿的家属已经委托了一名当地的王姓律师。我就此问题与接待警官进行了长时间沟通,该名警官也打电话向领导进行了多次请示,最后仍然是不同意会见。此时已经中午,该名警官让我先去吃饭,说下午继续沟通,看能否解决。
吃饭后,我回到看守所继续等待,很快等到下午两点,但是玉林市看守所要三点才上班,我要求一名辅警给上午那名警察进行联系看能否三点准时安排会见,但是这名辅警表示他不清楚情况,无法联系这名警察。我就对这名辅警说,如果我今天无法会见,我要去驻检室投诉这个问题。这名辅警就进去反应情况,很快出来一名张姓警官(警号501323),他表示他是负责监所里面工作的,他也不清楚情况,喊我继续等待。我感觉看守所在踢皮球,就决定去看守所驻检室反映情况。
出了接待室,我看到右边有驻所检察室的牌子,我就隔着窗户问一名在屋里执勤的武警,问他驻所检察室怎么走,他说不清楚,我说这儿的牌子不是驻所检察室吗?他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感觉他有情绪,就离开了,自行去寻找。在这个过程中,我和这名武警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和争吵。
我找了几分钟,没有找到驻检室的进门,又回到律师接待处与刚才那位张姓警官交流,并索要驻检室和看守所的投诉电话,期间我也提到刚才那名武警的态度不好,打算要一并投诉。
这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我就走出接待室接听,接听完了后,我转身想回到接待室,突然,一名我并不认识的微胖的武警在离我大概有十来米的地方,大声喝令我站住,并让我过去,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我并不认识这名武警,也不是我刚才问问题的那名武警,我就回答说:“你是哪个?我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过来?”我就打算回到接待室,这名武警于是快速走到我身边骂到:“刚才你说什么了?你TMD律师算什么东西?”并用手用力拍打我的肩膀,我感觉到非常危险,就立即退回到了律师接待室,此时,这名武警叫来另外两名武警闯进律师接待室,大声辱骂我,并扬言他可以马上就把我抓起来!我坐在凳子上说,来抓啊!他竟然马上下了命令,因为方言的缘故,我并没有听清楚,似乎是“抓了”的意思。其中一个武警扬起了手铐,眼看就要动手,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最终没有给我戴上手铐!这名武警对我辱骂了几分钟后,那位张姓警官才出来劝阻了这名武警,三个人遂扬长而去!
经这么一阵惊魂的折腾,我还是要求会见,这时已经下午三点过了,看守所又给我安排了会见室,可是我进入会见室等了十来分钟,一位唐姓副所长来到会见室,再次表明无法安排会见,让我去玉林市公安局法制支队沟通一下,眼看会见无望,我决定放弃会见,当即要求唐副所长处理我今天在看守所受到人身威胁这个事情,他听了我的介绍后说,这个事情他管不了,他说现在武警不归看守所管了,他们只是工作上在协调。我说我是到看守所会见,看守所有义务保障律师的安全,而且当时看守所的警官在场,没有及时制止武警的违法行为,他只是一味地说他管不了这个事情。
我觉得这些问题无法在玉林市看守所得到圆满解决,加上已经下午四点过了,我只得出了看守所。此时,陈家鸿前妻正在外面等我,我们一起赶往玉林市公安局,我到公安局后,与法制科交流了预先委托的问题,他们还是觉得最好找家属再补一个委托,我又到警务督察支队进行了投诉,一位姚姓支队长和许专员以及另一名工作人员接待了我,听完叙述后,他们希望我写一个书面情况邮寄给他们,并表示,他们会调查情况,武警现在不归他们管,只能把我的投诉转给有关主管部门,协调解决。我也表示,我将向其他有关部门进行投诉并要求维权。
出了玉林市公安局大门,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感到一阵阵的凉意。这是我执业以来最危险的一次经历,我匆匆与陈家鸿的前妻话别后搭乘动车回到了南宁,回到南宁后听说陈家鸿前妻在我们分手后出了车祸,幸好人是安全的!
鉴于我在玉林市看守所遭受到了人身威胁,我决定只有在保障了我绝对人身安全的情况下再继续辩护工作。
卢思位 于成都
2019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