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一22日夜,十点多我回到蜗居的房间,刚冲完凉躺在床上,把一楼的门开着通风。十一点多,两个穿着制服的井察突然冲进来。一老一少,说是派出所的,要查我身份证,便登记了我父母的名字,还要问我岳父的名字,我拒绝了。他们还要求与我合影,并说:我们是夜里在巡逻。我说:这么热的天,你们哪里是巡逻,明显是冲我来的。我就知道:逼迁又开始了。
自前阵的某会开始,我老家的派出所又去骚扰我八十多岁的父母。我很生气,给平时常找我的老家熊猫打电话抗议:你们平时都在跟我联系,随时找得到我,经常喝茶,为什么又去骚扰我父母?!会还未开完,上周我在家看书,两个社区的工作人员,说是综治办的,直接进来,登记我身份信息,便要求我到警务室报备。虽然他们态度还算客气,但我知道:逼迫来了。
前几天武汉暴热,我没法在蜗居小屋安居,出去休息了几天。昨晚九点多才回到家。没想到今天上午,前后来了三拨人。八九点还在睡觉,保安就敲窗,说你回来了就去社区找下某主任。我迷迷糊糊的答到:知道了。十一点多,门又被敲,四个人站在门口,一个穿井服的。为首的说是街道的,开门见山:你的信息我们之前掌握了,你早做打算,(赶紧搬家)。我说我知道,前几天派出所的那个老井察给我打了电话、还找了我的同学房东,逐客令很清楚,我不想连累我的好同学。他们见话已至此,就走了。
十多分钟后,周一夜里闯进来的老井骑着摩托车匆匆而来,我正在门口想怎么办。他直接问:你何时搬走?我说:你不是给我房东同学打过电话施压吗?我不想给同学惹麻烦。他说要尽快。我说我的书这么多,也要时间处理。他又要跟我合影。大概为了给上级汇报他在工作吧。他们是层层施压,加码。
返回房间,我看着跟随我漂泊的几箱子书,颇为伤感。回想这些年,从在北京第一次遭遇逼迁,正好十年。我可以写篇《被逼迁小史》了。
第一次,2014年夏天,因参加柳—-思二十五天研讨会,我租住的朝阳区的房子被两次堵锁眼,被迫要搬家,我不得不到办公室打地铺度日,后被迫离京。
第二次,2017年在广州海珠区下渡路出租房,被堵锁眼,断水电,因悼念某波被拘后不得不搬到佛山。
第三次,在佛山住了不到一年。当地熊猫向房东施压,传他到所里,他承受不了,我不得不搬离,彻底离开广东。
第四次,前年我在成都教会慕道,夏天躲到乡下避暑。我在市内借住的朋友茶楼房间被抄,把我的几本书,福音单张,还有我写的电影剧本都抄走了。
这次是第五次了。湖北是我老家,武汉是我家乡,可我在我的家乡依然无法安居。步步紧逼,层层为恶,风霜刀剑严相逼,何处是我家园?何处可安放我的书桌?!
2024年7月27日于武汉